“直播五巨头”，难讲新故事！黄金时代落幕，斗鱼、虎牙们仍在“渡劫”

　　与字节生态壁垒进一步打通后，斗鱼和虎牙仍道阻且长。

　　相比之下，欢聚与映宇宙的转型路径虽未完全摆脱直播，却已显现出一些“生机”：

　　欢聚自2016年就启动出海战略，旗下Bigo Live、Likee等产品在中东、东南亚等地区建立起相对成熟的海外直播生态。2022年至2024年，其非直播收入占比从7.7%、12.7%上升至20.1%；发达国家与地区的营收在2024年同比增长24.6%，占比达53.9%。

　　这一方向在当时帮助其在竞争白热化的国内市场中脱身，也部分规避了监管收紧对营收模式的冲击。虽然欢聚在海外也并非一帆风顺，地缘政治等外部风险仍然存在，然而相比起同一时期的老牌直播企业们，欢聚无疑是幸运的。

　　映宇宙的转型路径则有些戏剧性：前一秒押错风口陷入亏损，下一秒踩中短剧开始回血。

　　2022年，映客更名为映宇宙，作为其由直播向社交、相亲等业务转型的宣告，彼时，Facebook提出的元宇宙概念被市场当做新的时代风口。映宇宙踩上去了，迎来的不是“风口猪起飞”，而是该财年由盈转亏的报表。

　　此后，其又掉头扎进短剧赛道。截至2024年末，映宇宙娱乐内容服务板块营收为13.1亿元，占总营收的19.1%，短剧库存累计超1000部，其中爆款作品超过80部，并在北美与东南亚推出RedShort和ReelBox两款短剧APP，初步实现出海。

　　不过，这场“短剧突围”并非坦途。一方面，国内市场竞争愈发激烈，与字节系的红果短剧、抖音及快手等相比，映宇宙缺乏流量入口与社交网络的天然优势；另一方面，在海外市场，中文在线)、点众传媒等也在加速出海布局，映宇宙尚未建立足够的品牌力。此外，用户付费意愿低、内容同质化等行业性问题始终悬而未解。

　　以社交互动发家的挚文集团，转型显得更为被动。

　　2016年，彼时仍名为“陌陌”的挚文押注直播业务，一度成为营收主力。随后行业红利见顶，旗下陌陌、探探App矩阵贡献了部分增值服务收入，营收结构更为多元。2024年，其营收主力从既往的直播服务转向了增值服务。旗下陌陌总营收96.61亿元，净利润9.75亿元；探探总营收9.01亿元，净利润7028.9万元。

　　但随着社交用户增长趋缓、Soul等新锐产品分流年轻用户，加之监管政策趋严，陌陌与探探的用户活跃度和产品影响力持续减弱，这些年挚文也不得不踏上转型之路：高频率APP开发、出海、移动游戏、影视剧、电影音乐、线下桌游等等。然而，在财报中，除了2023财年由于影视投资相关的品牌推广服务取得大幅增收外，其余均未见明显成效。

　　总体来看，挚文的盈利能力仍在，但转型方向发散、缺乏战略主线，尚未形成强势增长点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在最新季报中，挚文2025年Q1海外市场收入4.15亿元，较上年同期的2.41亿元同比增长72%，或许海外市场将成其新突破口。

　　在尝试转型的过程中，五家公司的分化也逐渐显现。

　　站在2025年，决定能否走出低谷的，不再是主播多红、流量多大，而是能否

　　过去直播的核心竞争力在于“主播运营”——即谁能绑定更多头部主播，谁就能掌控内容。

　　虎牙在2024年与2025年Q1财报均强调“AI主播”“内容生成”等技术方向，其AI智能体“虎小Ai”在赛事中贡献了一大波流量热度。斗鱼也称在2025将依托AI技术驱动效率提升，重点放在运营与内容分发效率提升上。

　　其他如欢聚、映宇宙亦在探索虚拟人直播、AI推荐等功能。其中，欢聚BIGO Ads广告系统通过AI自动生成本地语言广告素材，广告主留存率超行业平均水平。财报中，欢聚称将致力于全球业务多元发展，并探索AI技术为业务赋能。映宇宙也表示，2025年将拥抱科技变革，持续关注AI、Web3.0等前沿领域发展布局。

　　图源 / inkeverse映宇宙微博

　　需要注意的是，AI确实提升了在内容生成、主播替代、分发效率等方面的可能性，但一方面，需要找准与各自业务的结合点；另一方面，短期内还难以转化成收入引擎。

　　而比起技术，若无法提供更高信息密度、更多样内容形态，就注定无法留住用户。

　　直播从娱乐工具升级为服务载体，或许是未来破局关键。

　　放弃大而全的布局，转向小而美，不失为传统直播的一个理性选择。在增量见顶的存量竞争时代，传统直播必须放弃“大而全”的幻想，转向垂直深耕于精细化运营。如斗鱼缩减部分电竞赛事的采购规模、精选移动电竞与娱乐性强的赛事进行转播，陌陌此前停止了对移动游戏及相关服务的投入、欢聚及映宇宙押注海外细分市场等。

　　建立合作生态、探索协同增量，也成为传统直播的新解法。2025年初，虎牙、斗鱼和快手联手推流，这是一个共赢信号：游戏直播虽在流量上不敌短，但在内容垂直度与用户深度上依然具备壁垒。未来，这些老牌直播公司可与短、社交建立合作，联手运营赛事、共享主播资源，实现“1+1＞2”的增量价值。

　　当潮水褪尽，幸存下来的往往不是最强者，而是适应者，这些直播公司们亟需在转型中找到适配的路，手中才仍有筹码可赢。